最传统的玩法，也能足够休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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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)文/灰信鸽
6月12日，由韩国网石携手创梦天地与腾讯联合开发运营的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，刚刚结束它在国内的首次测试。
这款游戏在海外上线的时候，就出尽了风头。
2021年，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海外公测，首日便登顶了「日韩港澳台」5地的App Store免费榜，跻身多地畅销榜Top 10，并在韩国畅销榜一度力压《天堂M》等头部产品——《天堂M》上线的3年内就很少跌出过Top 5的位置。
对比韩国龙头产品的写实画风，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的风格就足够突出。「二之国」IP因为吉卜力的视听风格，有不少粉丝。这次手游更是请到了吉卜力制作动画，让久石让来做配乐，使得手游早在上线前就备受期待。
时隔2年，国服在去年年底终于拿到了进口版号，并开始筹备上线计划。但令我比较关注的不是游戏会在国内做到多好的成绩，而是这次他们打算对游戏的玩法做比较大的调整。
今年3月，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国服制作人与我们有过一次交流。简单来说，国服拿到了产品的底层代码，正在面向国内玩家做调优，其改变方向为：抛弃掉重肝重氪，游戏要让大部分玩家都能找到舒适的节奏来体验游戏。
而刚刚结束的首测，做的便是国服玩法测试。带着好奇，我也体验了这次的内容。
第一眼看上去，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的核心玩法就是传统MMO手游的框架：玩家主要的日常工作就是养成角色，升级繁复的养成线，然后提升角色战斗力。
如果你玩过其他的MMO手游，那么对这款产品所有的操作都会很熟悉。比如，游戏的跑图就是一键寻路；主线战斗靠战斗力碾压；武器升级可能会失败……最「经典」的莫过于幻兽，它既有抽卡，又有升级进阶等养成线。
此前，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饱受诟病的地方也在于此。这款手游明明有象征着休闲的吉卜力风格，但选用了在韩国洗了无数次的MMO玩法。这套框架帮助游戏取得了公测的成功，却也因为内在矛盾，消耗掉了玩家的新鲜感。
但很快我就发现，国服版本尽管还是那套老框架，但体验起来却没想象中的那么繁重。
首先国服少了许多养成压力。比如，幻兽系统在海外本是要养3只的，但现在同行一起走的只剩下了1只，光是幻兽的养成线就砍掉了60-70%的负担……武器系统也是如此，原本需要升级5种的元素武器，也被合并成了1种。对比海外版本，国服砍掉了太多养成线。
其次，游戏也没施加太多传统MMO的社交压力。传统MMO的核心就是社交，它体现在资源收益、玩法要求、任务限制等方面，其中地牢副本的战斗对社交几乎是硬性要求。但在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里面，玩家只要正常培养战力，完全可以单人杀穿顺着故事线遇到的副本，一个人拿所有奖励，只是花的时间要稍微久一些。
国服减负到了什么程度呢？原本我并不是传统MMO的玩家，一直以来都被各种养成线和品类的社交要求劝退——我体验海外版时就是在大量养成线冒出来的时候弃的坑……但国服版将整个养成线埋进了主线里面，我只要顺着做主线，就能把战力推到至少不阻碍游戏体验的水平，然后慢慢看我的主线故事。
一句话总结体验就是：国服想塑造一个足够休闲的体验，几乎整个MMO框架都被精简到不破坏吉卜力风格的程度——用项目组的话来说就是，「不逼着玩家玩游戏」。
也因为这种微妙的调整，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原本让我讨厌的自动寻路也变得微妙起来：由于国服压缩了养成线（减负），允许单人体验（减压），加上自动寻路（减少操作），我总觉得该更笨重一些的MMO开始变得轻盈起来，它的体验重点向内容倾斜，让玩家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去体验游戏，放平心慢慢看剧情发展。
而且为了放大休闲体验，鼓励大家找到舒适区，国服还增加了家园系统。在首测版本中，家园不与养成挂钩，也不影响进度，是一个几乎闭环的系统，里面有采集资源，有转化资源的店铺，还有供玩家做UGC内容的家具……你哪怕完全不管养成线，一样可以在家园里玩到足够多的内容。
那么重点来了——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国服改了玩法、加了系统，其实都是在把体验重点挪向吉卜力风的内容。这里，也是国服尝试去解决海外版所遭遇的设计矛盾。
「二之国」IP的风格体现在两点，第一是视听设计，第二是童话氛围。而海外版手游的MMO玩法破坏的正是氛围——玩家因为游戏的表里不一产生了心理落差，即便熬到了长线期，对内容的喜爱也会被重度玩法消耗殆尽。
所以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国服重构的目标，就是去还童话氛围。不过国服又不能真的推翻玩法框架，所以他们先削弱玩法带来的负担，然后做了个与世隔绝的家园系统，去给IP的视听设计一个表现空间。
当然，这次首测并不代表公测内容。比如，项目组曾告诉我，他们打算拿掉自动寻路；养成线的引导也需要调整；家园系统许诺的许多内容也还没呈现出来……待之后，国服可能还会展示更多变化。
最后，我想简单聊聊内容与玩法之间的关系。
我们已经谈论了很多年内容型产品，提到它需要懂内容、搭建世界观，然后动用一切资源去塑造一个个鲜活的人物……但是，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揭露了一个更基础的技术问题：内容和玩法该保持怎样的关系？
常见的情况是，大家会探讨内容该怎么做，玩法又如何创新，但都是各自突破，最后再合在一起，似乎两件事是完全不相干的设计。直到面向用户时，玩法和内容间的割裂就会显现，二者要么争抢体验重点，要么彼此破坏体验。
但事实上，玩法和内容要先相互磨合，才能做好玩家的体验。一位大厂制作人告诉我，他们在立项时就确定了玩法和内容，可这只是开始，往后的3-4年里他们一直在融合二者，彼此启发创新，就是为了让游戏的体验足够自洽。
对于内容型产品来说，不是说玩法不重要，而是要考虑怎么用它去放大内容的优势。例如，从短期考虑，这个玩法选型和题材是否匹配？这个玩法创新能否突出内容的特点？从长期看，玩法的深度和重复性，又是否会消耗掉玩家对内容的热情？
而在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的案例里，国服设计团队面对的是一个确定的产品，它有难撼动的玩法框架，以及一个确定为核心卖点的内容。于是为了让游戏在国内环境能够立足，他们势必要探讨内容和玩法间平衡的度在哪里。
这是需要摸索和积累的设计技艺，也是过去我们探讨相关设计所空缺的领域……所以我认为，《二之国：交错世界》之后的变化，会是一个值得不断关注的探索历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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